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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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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呢?」

「想很多事。」

「林林,我有点担心……」

「嗯?」

「你现在的状态看起来有点像以前的我……」

「没那么糟糕吧……」

我向陈瑶报以微笑,以掩盖自己杂乱的思绪和烦躁的内心。不知道什么原因,如今的我,只有和陈瑶在一起的时候才找到安宁的感觉,我才会放下有关于欲望的一切,恢复成一个正常的「严林」。

陈瑶的目光,在接受了我的求婚后,又多了一些无法说清的东西在里面,她凝视我的时候,我感觉自己能逐渐融化在这目光里,感到温暖,感到安全,感到无以言表的被需要。

她此时在院子里的围墙边上,正拿着小铁铲在除草。她跟我说,她打算在围墙边上种牵牛花。她每天都在坚持运动,劳作,所以在这寒凉的清晨,她穿得也并不多,长袖体恤,小背心,一条宽松的休闲裤,偶尔看过来的时候,抬起手捋垂落的发丝时,无名指上那金色的戒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要是没有姨父多好……,只有我和陈瑶。但没有了姨父,陈瑶还属于我的吗?或者说,还会有这样的陈瑶吗?

「瑶瑶,我问你件事。」

「嗯?问吧。」

「你……,你恨你……妈妈吗?」

陈瑶停下手里的动作,蹲在那围墙的阴影中,沉默了好一会,才放下手中的小铁铲,走到我身边坐下。

「之前有一段时间真的挺恨的……,尤其是犯瘾过后,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她不在我身边。」她的双肘搁在屈起的双腿膝盖上,右手捏着左手的戒指转着圈,这是她最近才有的小动作,我经常看到她这么做:「后来想想,她应该也有她的苦衷,她为这个家其实付出非常多,说起来,我这个花着家里的钱读书的,又有什么资格去恨她呢。哎,其实啊,恨她干什么,我们家是怀璧其罪,我知道的,很多人看上的不是我家的厂子,是那块地。」

「现在我一点都不恨她,我只恨那些贪官污吏,是他们狼狈为奸,才让我们家家破人亡。」

我静静地听着她说话。以前我或许心里会不自在,因为觉得自己就是始作俑者,现在这种感觉已经没有了,因为即使没有我,正如陈瑶说的,怀璧其罪,在这个法律意识淡薄的年代和地区,拳头出道理向来是村民镇民深信不疑的定律,所以哪怕没有我,从她爸爸被诬陷下狱开始,他们家就失去保护的力量,别人还是会对她家动手的,我的参与进来,只是影响了下场悲惨的程度不同罢了。

我也不恨她……

那我该恨谁?我爸?严和平和陆永平?

还是我应该恨自己?

「别说的那么惨,你妈不过是暂时躲了出去,还是会回来的。你爸那里,我算了下,还有8年的刑期,如果表现良好,可能还会提前,你们始终有一天能一家团聚的。」

「相信我,我会想办法的。」

「你别安慰我,我清楚的很,我妈要是能回来她走的时候就不会不带上我,也不至于现在也没有和我联系过。」

陈瑶转头看向我,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但只有我最清楚,这是她用来掩盖自己内心伤痛的习惯性手段。我亲吻了一下她满是汗水的额头,搂着她往我的怀里靠,而她就在我的怀里,轻声地说道:

「我觉得,我觉得妈妈可能已经不在了……」

我能感觉她的眼泪在掉。

无声的哭泣。

是啊,我们都变了,我已经无法再听到她的哭声了,我想我也不会再哭了。

我和她都知道,哭没有用。

「没有的事,你别胡思乱想……」

我安抚着她,脑中却浮现起方丽娜的面容。

方丽娜当然没有死,但一个这样风情万种的女人,落到组织的手里,实际上和死了也没有什么分别了。我不知道现在方丽娜在哪,不过马脸的确有问过我,还想不想再上这个女人,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方丽娜根本不是跑路了,而是被「人为失踪」了。其实,那个时候我很想保下她,因为这个女人玩起来真的很有味道,但是和她过多的牵扯反而是违背我自身的利益的。不是我不重视陈瑶,恰恰是我现在太重视陈瑶了,我不能让方丽娜回去,因为这个未来的丈母娘之一之前被光头威胁着,被我这个未来女婿狠狠地操过一次,她如果回来的话,会破坏我的一切,破坏我现在仅有的安宁。

我只能和马脸说,我不想这个女人回来,但她是我女朋友的母亲,能善待的话尽量善待一下她。马脸也没说什么,答应了下来,说会和姨父说这是我的意思。

其实,把她像小舅妈一样囚禁起来……也未尝不可啊……

「我没事,真的……」

陈瑶抽了一下鼻子,离开了我的怀抱,她脸上的泪水已经被擦掉了,那微红起来的眼睛看向围墙那边。

「我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没本事的人就注定要被欺负,有钱有势的人作威作福。你说那镇书记被抓了又能怎么样?我的家能恢复到过去那样吗?有时候觉得这样会很解恨,但兴许人家一点忏悔的意思都没有,还觉得他的人生已经很精彩了,活够了呢……。」

陈瑶说的,其实是混黑道的人普遍自我安慰的想法。

但怎么会活得够?不过是走投无路后的自我安慰罢了。

「不说这个了,我就不该问这个的,本来好好的,又让你哭鼻子了。」

「我都说了没事,你不问它就不在了吗?反正现在我有你,觉得也挺好的……」

陈瑶又偎依在我身上,继续转动她的戒指,我低头吻她,她乖乖地闭上眼被我吻了一下。

「我其实还想告诉你一件事。」

「嗯?」

我调整了下情绪,再把要说的话大致过了一遍才开口:

「我爸其实不是我爸……」

「啊?」

陈瑶楞了一下,显然没有搞清楚我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我现在的父亲,其实不是我亲生父亲。」

我知道,有些事情是瞒不住的,现在的陈瑶算是半自由状态了,与其等她某一天不经意地拆穿,不如我现在就把一些东西主动吐出来。

「啊!?」

同样的一声疑问的语气,这一次明显多了几分惊讶。

「你别笑话我,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我的父亲是……陆永平。」

「陆书记?」

听到这个名字,这下陈瑶是彻底地呆住了。

「对,他是我妈的妹夫。」

「我知道,这……这是真的吗?」

「我开始也怀疑,这怎么可能呢?但他带我去医院做过亲子鉴定,结果……,我的确是他……他儿子。哎……」我无比惆怅地叹了口气:「我一直被瞒着,他说他本来不愿意说的,但后来你也知道,我家里出事了,我……哎,我还是先把他当姨父吧,我爸坐牢了,也不知道要坐多久,我们家人也欠了很多钱。我也奇怪,他过去一向很吝啬的,怎么肯拿出那么多钱帮我们家,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后来,他找我,想让我跟他过,这样他能提供更好的生活给我……」

我看向陈瑶,我知道这个时候,眼神一定要坚定,我虽然在大事上大方向上有时摸不清状况,但在这些小细节的处理上,我觉得我还是很有想法的:

「不然你以为我真的有本事弄什么公司啊,不过是……。哎,虽然他说是赠送给我,但我总觉得,有点像乞讨的意思,我觉得男人嘛,这种事应该自己努力得来……」

然后我定定地看向她:

「不过,要不是这样,我也帮不了你了,我有时候也挺感叹命运的奇妙,如果不是这样,我可能就永远失去你了。所以,我说过,我会尽量把你妈的事情弄清楚。我和他说过你家的事了,但他说有些复杂……让我先别管这事……。但我觉得他没拒绝我,至少这件事还是有希望的。」

我当然是有感而说,但这份感觉中半真半假。我觉得我说谎或者说演戏的本领越来越强了。

「失去就失去了,活着并不是些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

陈瑶淡淡地说道,脸上也看不出感动的迹象,但我知道,和她为母亲落泪不一样,她对我,貌似不会表达强烈的情绪,似乎把一切都收进了那深邃得犹如黑洞一样的眸子里。

「你又来了……」

「好了,我不说了。我家的事,我现在已经放下来了,能拿回的就拿回,拿不回的,我也并不在意了……」陈瑶的眼神又开始空洞起来,思绪也不知道飘去了哪里,但她嘴上还在说着:「不过,你的意思是,你姨父不但娶了你母亲的妹妹,还和她的姐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不知道,但我爸……我姨父不肯说,我总不能去问我妈吧,所以……反正就是那么一回事。」

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来掩盖。

我陷入一个无解的循环里,她以后以什么的身份去面对我母亲呢?又以什么心态去看待我的其他女人们呢?为了为她营造一个幸福的假象,我发现这条船离远方的岛屿越来越远了,不知道要漂向何方。

我看着闭着眼睛歪在我怀抱里的陈瑶,我知道有朝一日,无论如何我都会失去她。

*********

鱼得水。

「她现在怎么样了?」

我一直以为,只有男人本身才真正了解男人需要什么,但认识了李经理之后,随着不断地接触,我已经不敢说自己比眼前的这个女人更了解男人要什么。一个对女人手段非常的女人,如同妙手回春的神医用起毒来也是超凡入圣一般,对男人的理解并不会比对女人的理解差。

其实我一直觉得奇怪,以她的能耐,在组织应该能占据一个不错的位置才对,我想她现在这个情况,或许和她的家庭状况有关系。

「怎么,有烦恼的事情?」

我问的是小舅妈的情况,但李经理没有回答我,反而意识到了我低落的心情,反问了一句。

「是挺烦的,一堆事。」

「能说来听听嘛?」

我一般不随意和人透露心事,一方面觉得尴尬,另一方面是自我防备心理使然,但对着李经理,我却觉得没有多少这些方面的顾虑。

「可以,但我得先问个问题。」

「怎么,迫不及待想知道你小舅妈的情况了?」

「不,我觉得我向你掏心窝,你也得向我掏一回心窝才公平……。你以前和董坤一样,也是当老师的,为什么你一个培育祖国花朵的教育工作者,要跟着我姨父干这些事?」

「说的那么文绉绉的干啥,你想问啥,直接问就是了……」

这样的问题其实我问过不少人,例如大东和马脸,我的目的也很清晰,不过是想通过他们的回答,给自己走上这条道路找一个理由……

*********

「人之初,性本善还是性本恶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觉得我自己是善的,你别笑……」李经理的脸上带着柔和的笑容,突然给人一种慈眉善目的感觉,但我也搞不清楚这到底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精湛:「但是,你也知道,你换个角度就知道了,你的那些女人中,有几个是有选择的?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从古到今都是弱肉强食,只是看外面粉饰得漂不漂亮罢了。说就是帮祖国培养花朵,但园丁的命贱啊,你芬姐我也是没办法啊,她们不死我们一家子就要死,这个时候,善人还是善己呢?」

我也算是作恶多端了,所以内心隐隐想反驳她,终究发现只是普世观念在作祟,终究是没有立场指摘她什么。

「我想事情很简单,我觉得什么都是选择,二选一、三选一、哪怕是三十选一也好,一点也不复杂,不要在意三十,只知道选一就好了。不过,我也没想到我干这种事还挺有天分的。这不,就一直干下来了。所谓,天生我材必有用,可能我生下来就该干这个的,去当教师不过是走错了路。也难怪了我处处碰壁,我讲良知的时候,领导讲人情规矩,我讲利益的时候,领导和我谈理想谈初心。我的孩子要死了,问他们借钱,他们只想别人出钱,或者只想出帛金……」

「我孩子的事,陆书记已经给过很多钱了,上次做手术,陆书记也给了钱,不过,我想将几率再提高一些,我又不好意思再问陆书记要,只能问林哥你借,其实也是拐个弯向陆书记要。哎,我是卖身给陆书记的人,无权将自己再卖一次,但林哥你的情,我也没别的东西可还,只有这一身本事……」

「我不是没有良知,只是我的良知只够给我的孩子了,别人我就顾不得那么多了。其余的,按照武侠小说里面的,手底下见真章,哪一天我要是被枪毙了,那是技不如人或时运不济,我也没什么怨言的。」

为了孩子吗?

一个坑害了不知多少良家妇女、无辜少女的人贩子?老鸨?居然是个散发着光辉的母亲?

我昨天还觉得自己不恨她,现在想来,我还是恨的。因为我觉得,刚刚我突然被李经理的话有所触动,我觉得自己心里放下了某些东西,放下的肯定不会是爱或欲望,也只能是恨了。

正如陈瑶说的,我有什么资格去恨母亲……

「其实我知道你苦恼什么。」李经理说完了自己的故事,继续说道:「你觉得累了,有太多的女人了,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也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下去了。」

我没想到心事居然被李经理一丝不差地说出来,这句话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的?」

李经理露出一种「这还用问」的表情。

「其实我真的挺羡慕你,我是没选择,你是选择太多了,不过人生在世都是命,也没什么好说的。其实你这些事一点都不难猜,你现在才几岁,很多人在你这个年龄,别说谈恋爱,女孩子手都没拖过一下。人都是经验动物,你呢?一下子拥有这么多女人,基本全部都是任你搓圆压扁的,你又怎么可能处理得好。人呐,又是天生喜新厌旧的,开始那会感到新鲜,什么都想试什么都想玩,也就没那么多问题,现在逐渐的,该玩的玩过了,随时都可以玩了,自然感到厌倦了,而问题不就来了吗。」

我无言以对,李经理说得对,完全正确,我现在的心态的确和她说的那般,不知道未来该如何是好。

「那我该咋办?」

李经理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直勾勾地盯着我的眼看,很久都没有说话,大概这么过了两三分钟,一个对我来说算是无比煎熬的时长,她才叹了口气:

「你这个,芬姐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这个时候只能顺着性子走,爱怎么来就怎么来。我只能说,你得取舍吧,谁对你最重要,谁对你来说可有可无的,自己做个决定。另外找个兴趣什么的填充进去吧……」

事实上,李经理并不是不知道,她某程度已经回答我了——「这个时候」。许多年后我才知道症结在哪,才明白为啥李经理没有告诉我,因为那个药是:长大。

以及失去足够多……

*********

我进去之前,已经在监控里看到房间里的情况了,小舅妈浑身上下只穿了一套性感的紫色内衣,坐在床沿,因为李经理在她的内裤裆部涂了药物的原因,她一只脚撑在了床上,将内裤拨到了一边,正抓挠着因为没法打理而阴毛异常茂盛潦草的阴部。所以当我突然推门而进的时候,她犹如惊弓之鸟一般,闪电般地把手缩了回去,看到是我,愣了愣,头自然地低垂了下去,又发现自己的逼穴正赤裸裸地暴露着,又快速地,自以为不经意,实际上无遮无掩下非常明显地把内裤拨弄了回去。

「林林,是你啊……」

看到小舅妈那因为羞耻而红扑扑的脸蛋儿,我心里对李经理的佩服已经到了无以言表的地步,之前我委托李经理锻炼一下小舅妈的羞耻心,这锻炼不是说去除她的羞耻心让她变得更淫荡,恰恰相反,我想让她保持之前那阳光活泼、大咧咧时的状态。现在看起来,李经理的成果非常显着。之前已经对裸露自己身体习惯了的小舅,现在穿着内衣,却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双手无处安放地做着捏紧开放的小动作。

她已经恢复了生气,完全看不出之前是个闹绝食的人。

「生日快乐。」

我将手中提着的蛋糕提了起来,在她面前扬了扬,带着灿烂的笑容和她道了一声祝福。小舅妈大概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生日,愣了许久,一边愣着一边眼泪就掉了下来,但她没有哭出声了,回过神的时候,一边用自己的手背抹着脸上的泪水,一边声音有些哽咽地说道:

「哦……,到生日了吗?我都不知道……。」

我提着蛋糕,四处张望了一下,整个房间变得更加简洁了,少了许多家具,就剩下一张床和电视柜了,倒是多了一些运动器材,是为了帮助小舅妈保持良好形体用的。

不过最显眼的还是床头上的墙壁,此刻钉了许多钉子在上面,而钉子上面都挂着诸如皮铐、肛塞、头套等各种各样的淫具,挂满一整堵墙。

这当然是李经理的手笔,她故意挑拨起小舅妈的怒火,在争吵中她又再次碾压性地放倒了小舅妈,最后「小婊子你吃我的住我的还敢反了?看老娘怎么收拾你。」,这堵墙就是李经理惩罚小舅妈的手段,而后迫于李经理的淫威,小舅妈也不敢把上面的东西清掉。

「这墙……」

「那个,我之前和……和那个李经理产生了点矛盾……,她……她弄上去的……,她说……」

我故意指着那面墙,一脸怪笑地看着小舅妈,小舅妈不消说,原本就因为羞耻涨红了脸,现在被我这么一问更是从耳根红到了脖子,解释的声音也是越说越低,到她说的时候,后面的话已经让我听不清了。

我看着那堵墙,其实注意力一直在小舅妈的身上,我留意到她的左手快速地在自己的裆裤抓挠了几下,而右手也打算趁我的注意力被那堵淫秽的墙壁吸引的时候,开始伸向了自己那坚挺无比的胸部。我心里冷笑,缓慢地把头转了过来,她又飞快地收回了手。

我先是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才故作理解地说道:「她当老鸨的,对女人肯定没多少尊重的了。我听服务员说过,这李经理挺变态的,对他们也是经常呼呼喝喝,仗着是我姨父的情妇,大家都不敢惹她。」我右手伸手去握她的手,因为我留意到她又打算去抓挠裆部了,那只已经开始挪动的手被我向前一步,然后一把抓住:「小舅妈,你是寄人篱下,就忍耐一下吧……」

我估计此刻瘙痒已经从她的阴穴扩散开来,即使面对着我也忍不住尝试去抓挠,而注意力明显地开始受到下体瘙痒的干扰,变得涣散起来,她根本无法清晰地去辨别我说话的真假,一边双腿轻微地摩擦着,一边神色黯淡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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