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挑逗（1/ 2）

当太阳从东边的海平面露头的时刻，就昭示着漫长的黑夜终于结束了。海蒂.希弗睁开惺忪的睡眼时，安泉已经不在旁边了。透过窗帘照进来的阳光洒在被子上，整个屋子都弥漫着一种阳光的味道，晴朗的一天开始了。

海蒂.希弗在床上坐起身来，上半身暴露在空气中，白皙柔嫩的肌肤在阳光下显得更是耀眼。呆坐了片刻，海蒂.希弗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昨天晚上，安泉又让她找回了做女人的感觉。不知道是爱情的力量，还是昨晚睡得过于安稳，海蒂.希弗感觉自己现在的精神特别好。

从床上爬起来，海蒂.希弗拿起一条浴巾裹在身上，然后就到房间的浴室里洗漱去了。

安泉一大早就从海蒂.希弗温暖的被窝里爬了起来，本来他是打算去看看双胞胎姐妹的，但走到她们的房间门口时，忽然意识到自己起来得太早了。双胞胎姐妹受了伤，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于是，安泉又来到了客厅。他在黑色真皮沙发上坐下来，打开电视，调到新闻频道，而这时，妮黛.格拉芙已经走出了自己的房门。

「安泉先生起得真早！」

妮黛.格拉芙说着走到了沙发前，坐到安泉的身边，看看电视，又看看安泉，「怎么样？昨晚睡得不错吧！」

「很好！」

虽然安泉看到妮黛.格拉芙那对挺拔的双峰时，立刻便想到了昨晚自己的手在这对乳房上揉捏时的美妙感觉，但是面对妮黛.格拉芙挑逗式的话语，安泉还是显得十分平静，「谢谢妮黛.格拉芙小姐关心。」

见到安泉近乎冷淡的反应，妮黛.格拉芙并没有觉得不舒服。她很清楚，安泉现在并不信任自己，当然她也明白，如果换作是自己，肯定也不会轻易相信一个深夜两点钟敲门拜访的不速之客。

※※※

群山掩映中的忍者道场依然是那么神秘，清晨的阳光透过枯黄的秋叶，铺洒在林间的落叶上，五个忍者正在没有道路的树林间穿梭。如风般掠过之后，在他们的身后，被气流卷起的落叶飞舞一阵之后，便又落在地上，彷佛刚刚它们不曾离开过地面一般。

这五个人是忍者的清理队伍，以往他们都会或多或少地扛回几具忍者或者是其他什么人的尸体，但是这一次，他们却什么收获也没有。忍者的清理队伍一直以来都是夜间行动的，昨天晚上，他们寻找了一夜也没有找到同伴的踪迹。直到天快要亮的时候，他们才不得不返回忍者道场。

忍者道场大门口那两只傲然而立的玄武，依然高昂着自己的头，但是刚刚从门口掠过的这五个忍者的命运，却有可能会发生很大的变化，也许他们今后就再也见不到这两尊神圣的雕像了。他们一直进行着收尸任务，接触过的尸体多不胜数，当然对于已经麻木的他们来说，一具尸体和一袋货物没有任何区别，但是也许今天，他们就变成自己扛过无数回的尸体了。

现在，五个清理队员全部单膝跪在白色的榻榻米上，对面是忍者道场的场主神乃九光——那个须发皆白，看上去十分清瘦的老头，穿着比他的头发还要白的和服，坐在大堂首座上，蹙起白色的眉毛，正在思考着。他现在已经听完了清理忍者的报告。「你们下去吧！」

神乃九光的声音虽然显得有些苍老，但依旧浑厚有力。

得到场主的指示，五个清理忍者齐齐地点了下头，然后便退了出去。他们知道自己的小命算是保住了，但是却并不觉得高兴。成天和尸体接触，让他们对生命已经麻木了，他们现在只是为了服从命令而活着。其他的忍者出去执行任务，可以打斗，可以杀人，但他们却永远都是黑暗中的清道夫，活着已经没有丝毫的乐趣了。他们也不像其他忍者那样，任务失败后就只求一死。他们不恐惧死亡，也不热爱生命，但是他们却也不愿意死亡，不愿意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清理忍者退下后，神乃九光站起身来，朝地下室走去，他要去找山本龙一。从清理忍者的报告中，他知道自己又失去了两名出色的手下。虽然忍者道场的忍者不下两千人，但是上忍级别的忍者却不过区区二十多人。现在两个背叛，两个死亡，已经损失了近四分之一，他不愿意再损失出色的手下了，因而决定要让山本龙一出动。这个整天待在地下室的首席医官，实际上比十个上忍都要厉害。

本来，场主要分派任务，只需要让人传令一声就可以了，但是要让山本龙一出动，尊贵的忍者道场场主却需要亲自来跑一趟。山本龙一本领了得，脾气也古怪，他从来都不当自己是场主的手下。忍者以实力为尊』他认为自己的实力并不比神乃九光差，已经昏庸老朽的神乃九光早就该让位给他了。虽然山本龙一根本就不听神乃九光命令，但神乃九光现在仍然是道场的场主，山本龙一还不敢与他正面冲突。

当神乃九光在地下室找到山本龙一时，山本龙一正在手术台前解剖一具尸体。听到声音后，山本龙一回了下头。见到场主过来，他也不理会，回头继续解剖尸体』将割下的一小块肝脏放进试管里，进行毒素测试。

「龙一。」

神乃九光客气地喊了一声。在忍者道场，场主称呼下属都是使用代号，能够让场主用姓名相称的人，在忍者道场还只有山本龙一一个，这算得上是对他极高的待遇了。

「场主大人。」

山本龙一虽然使用敬称，但是语气冰冷，而且略带嘲讽，「如果场主大人有什么吩咐的话，随便找个人来叫我就行了，怎么好劳驾您到这种地方来？」

本来神乃九光就对山本龙一没有好印象，现在又见他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心中火气更盛。但权衡情势，他还是把怒火强压下去了。现在还不能跟山本翻脸，不但因为道场用得上山本，而且，如果自己跟山本翻脸，获胜的未必是自己，所以他必须把这口气咽下去。

「龙一。」

神乃九光朝山本龙一走进两步，然后客气道：「我找你的确是有事，我想你也得到消息了，我们现在已经损失了四个上忍，所以我想让你出这次任务。」

「场主大人，您应该知道，我这里的事情还很多，一时半会实在抽不开身。」

山本龙一一边拿着油性画笔在尸体的脑袋上画圈，一边道。

「山本，」

神乃九光顿了顿，然后像是痛下了什么决心般继续说道：「我现在也老了，也到了该让位的时候了。我本来打算过段时间就将场主之位让给你，但是你也知道这次这件事情非同一般，上面很重视，我总不能在这个时候将这么重的担子交给你吧！」

忍者道场虽然是独立的，并不属于政府，但是这么庞大而具有危险性的道场，如果不和政府挂钩的话，政府是绝对不允许它存在的。所以从日本战国时代开始，忍者就已经开始帮政府做事了，比如帮助政府解决一些政府不方便出手的麻烦等等，于是政府就默许了忍者道场的存在，并且给忍者道场许多便利，使其能够持续存在下去。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忍者道场就是政府的暗杀机构。

而这一次，日本政府给忍者道场下达了消灭海蒂.希弗的任务。忍者道场虽然早就着手处理这件事，但因为安泉的关系』他们到现在都还没完成这次任务。若在期限内无法完成政府下达的任务，万一政府怪罪下来，这就成了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身为场主的神乃九光知道自己是承担不起失败的后果的，所以宁愿放弃场主的位置也要完成这次任务。他知道安泉很厉害，但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他心里也没底。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损失，神乃九光还是派出了道场中最厉害的山本龙一，能够完成任务最好，失败的话，那就是天意了。

「既然上面已经催得这么急，那我也就不好推辞了。请场主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

山本龙一恭敬地单膝跪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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