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 第二十二 章 宁死不输 04(1/ 2)
魏硕仁稍后还须一人独战众仇家,还是要让他多歇息歇息为好。何况若任由他一人连斗两场,未免也显得己方无人,众人经计议,便由慧晦将他换下。
无师自通费致的名号不小,见过他武功的人却没有多少。他向来为人谦谨,在衡州城里开着极兴盛的大买卖,不用在江湖上讨生活。他号称无师自通,没有同门同宗,无人帮扶,却也无人牵累,少有跟人动手的时候。
他身量魁伟,只比魏硕仁略矮些,手中的齐眉棍也就比寻常棍棒长出许多,有手腕粗细。通体黑亮,是用塞北苦寒之地的铁木所造,入水即沉,坚逾钢铁,寻常刀剑断难损伤。
判官笔的尺寸相差极大,短的不及一尺,等同寻常文具,只是用铜铁整体锻造而已。那种小家伙可以收在怀中,实在算不上是兵器,说的好听点是奇门兵器,说的难听点,那就是杂兵,跟杂耍差不了多少。这种东西放在怀里,或是跟笔墨文具一起放置,可以起到乱人耳目的作用,仅此而已。昨晚慧晦在山门前跟纪清寒苏夷月动手,用的便是这种寻常小笔。
今日出战强敌,他便带上了加长双笔。这对笔比起寻常的长笔,似乎还要长大粗壮些,全用紫铜打造,铜重铁轻,这分量可就很是可观。这对家伙虽然还是个笔的样貌,跟短枪铁鞭铁锏实在已没有多少不同。大伙此前只觉得这人是个奸巧阴险的滑徒,此时看了他这对兵器,登时肃然改观,知道这个点点入骨很是不简单。
双方见过礼,慧晦当即主攻,气势雄壮。十数招一过,围观之人暗暗点头,佩服其所用招法确乎是加长判官笔的路数,绝非双剑,也非双鞭双锏,硬砸硬盖之余,不乏穿钻刺点的精妙家数。在他连番急攻之下,费致竟然抢不到先手。
费致却并不着急,平稳非常,有过两次极好的抢攻良机,他都视而不见,一心求稳。这人年龄不及慧晦,这份老辣持重,却远远过之。
楚青流不禁暗暗摇头,很替慧晦担心。费致这种打法,显然不是怕了慧晦,不敢攻上去抢先手,反倒能说他并没有瞧得起慧晦。深一层的用意,也有骄敌纵敌的意思,慧晦连露两次破绽,对方都未抢攻,自然而然的,就会麻痹轻心,他贪功速胜之心又盛,破绽只会越露越多。
这层道理他自己当然明白,或许还时不时要提醒自己一下,但提醒归于提醒,松懈还是照旧会松懈。只要还是人,任谁都会犯此种错。
楚青流心中着急,想出言点醒,却又怕弱了慧晦的气势,很是为难。
慧晦连攻出三十余招,可谓疾风密雨,却寸功未立,心气已弱了不少。正在进退两难,己方人群中智狈扬声道:“假和尚,是有人请你去喝酒吃狗肉呢,还是有人请你去成亲入洞房?真就能把你急成这个样子?你也让人家姓费的攻几招。”
双奸果然不愧是双奸,几句玩笑话就给慧晦送了一个绝好的台阶。慧毁呵呵一笑,说道:“我不着急。”招式陡然放缓,楚青流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顿时攻守之势互易,费致攻,慧晦守,转眼间,两人又换了二十多招。
费致号称无师自通,但世间又何曾有过真正的无师自通?他所谓的无师,只是说没有拜过真正的师父,他或是偷,或是买,反倒多方学艺。他学来的这东鳞西爪,本来难堪大用,难以糅合,他却又舍不得丢弃,便凭着自己猜想或说悟性,硬接硬连,做成了一套棍法,里头有枪法、有剑法,甚至还有软鞭的招法,可以说是一套“无所不有”的武功。
他就这样浑练了十来年,才遇到妙乙观的一位前辈道长。这位道长也是个通达明辨之人,知道若要教他重头开始按部就班的练衡山武功,为时已晚,再说本门规矩也不许,只能从他现有的根底上来做文章。
那个道长反复掂量了他的棍法,觉得也还可取,却也没有夸赞,以免他在邪路上越走越远,也没有贬斥诋毁,怕他从此缩手缩脚,止步不前,只是替他改了几个非改不可的致命漏洞。
妙乙观武功本以剑法擅胜,棍法可说很少练习。那个道长索性不谈棍法,甚至连剑法也不说,只是跟他谈天说地,指鸡比狗,说了些武学的根本至理大道,又传了他衡山的内功心法赤子心经。
费致的学武途径,跟别人大不一样,他的武功也就有一种独有的奇怪意味。他全力主守时,这个怪字还不很明显,一旦放手去攻,那是任谁都看得出来。
判官笔终究是短兵器,跟长棍对阵,不抢攻不逼近,便无法伤敌,此理人人懂得,难的是如何才能得手。费致连绵攻出二十余招,见不能得手,不待身后人说话,便将攻势放缓,又是那副稳打稳扎的模样。
楚青流向魏硕仁道:“大哥,我实在看不出谁弱谁强,你怎么看?”
魏硕仁道:“我也看不出来。不过慧晦这对判官笔过于沉重,内力耗费太大,这样磨蹭下去,于他不利。”楚青流道:“要不这一场咱们就认输,先让张先生退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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