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拾玖章 决裂(1/ 2)
丐……丐帮?
铁牛帮众人脑袋里如同敲响了一只大锣一般,顿时“嗡”的一声,每个饶身子都不约而同的颤抖了一下。
铁盛标更是惊得差点从轿子上掉下来:“什……什么?丐帮大义分舵的舵主董存福?”
他们的眼光不约而同的落在齐泽辉手中的那枚令牌之上。阳光下的木牌包裹着一层淡淡的金色,的身躯却有着莫大的威严。
丐帮乃是下第一帮派,威名远扬,侠义震四海,同为帮派,铁盛标不可能不知道这块令牌背后的力量代表着什么。
同样,四大护法长老,六大传功长老,以及八大分舵舵主的名号,他自然也是听过的,的的确确影董福存”这么一个人。
寒冬未至,此时的他却已觉得如坠冰窟,看来这次是真的踢到铁板了。
“哼哼哼,怕了吧?”齐泽辉和肖?对视了一眼,当即得意的怪笑起来:“本来没想这么快就暴露身份的,可是你们这群门派的刁民愣是蹬鼻子上脸,欺人太甚!”
“我们……我们……”铁盛标的脸此时已经憋成了酱紫色,此时就算齐泽辉脱下裤子来,他的脸色也不会比后者的屁股好看到哪里去。
“仅……仅凭一块令牌能明什么?”那名鼻头稀烂的汉子仍是有些不死心,“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拿了个假的东西在唬人?”
“哦?”齐泽辉最擅长的就是作威造势,更何况此时并不算是在狐假虎威,他心中更是有万般底气:“我给你个机会验验,给你,你敢接吗?”
他作势就要将令牌递给那汉子,但是后者却吓得连连后退,如此情景,让齐泽辉不禁再度大笑出声:“怂货!就你这胆识,就算真来个假的也能吓得你尿裤子吧?”
“呵呵……呵呵……”铁盛标尴尬的笑着,从轿子上缓缓起身,朝着二人抱拳走来,眼睛却一直盯在齐泽辉的身上:“既然您是董舵主,那是不是,是不是迎…”
“切,当然有!”齐泽辉毫不客气的掀起衣摆,露出下面层层衣袋来,少也有七八袋之多:“要爷我数给你看吗?”
肖?见状不禁瞪大了双眼,这家伙,什么时候自己偷偷缝上去那么多?
铁盛标这一下是完全信了,态度愈发恭敬起来:“呵呵呵,那个,董舵主您还真的是,呃,年少有为啊?呵呵呵……”
齐泽辉不屑的撇了撇嘴:“哟,铁帮主,现在怎么改口称呼我‘董舵主’啦?刚才那股子狂劲儿哪去了?不是要打死我们吗?”
“不敢不敢,都是误会,误会……”沉着冷静的铁盛标此时也是满头大汗,他瞧了瞧齐泽辉,又瞧了瞧肖?,转而像后者拱手道:“那,敢问这位兄台是?”
“呃……我……”肖?一愣,正琢磨改如何应答时,就看见齐泽辉毫不客气的一摆手,大大咧咧的道:“他你都不认识?真是瞎了你的狗眼了!该打!”
“是是是……”铁盛标脸皮抽了一下,但还是慢慢抬起手,当着众多弟兄们的面僵硬的抽打起自己的脸颊来:“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董舵主多多指点,多多指点……”
“哼,罢了,也不怪你!”齐泽辉开始享受起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来了,演戏演得愈发得心应手:“这位是前不久才入我帮的新弟兄,齐泽辉,齐副舵主!”
肖?一愣,随即按捺住脸上的笑意,这下好了,他成了董福存,自己却成了他了?
“原来是齐副舵主,怪不得功夫如此之好!”铁盛标也忙不迭的向肖?行礼,“之前也是多有得罪,失敬,失敬……”
“哦,那个,没什么,没什么……”肖?非常不适应这种狐假虎威带来的态度转变,只好尴尬的摆了摆手,道。
“那既然大家误会一场,还希望二位大人不记人过,不要怪罪……”铁盛标只觉得气氛愈来愈尴尬,再多待一刻都会令他完全窒息:“今日是我铁牛帮太莽撞了,切莫见怪,来日定当到二位府上登门谢罪,这就告退,这就告退……”
他急匆匆的丢下一段跑江湖的套话,拱了拱手,转身就欲要溜走。
“府上,您是逗我呢?”齐泽辉却较起真来了,“我们丐帮弟子四海为家,居无定所,哪里来的府邸?你以为我们跟你这种整日搜刮民脂民膏的家伙一样啊?”
这是不打算放人了啊?铁盛标心里也是“咯噔”一声,当即转过身来,态度诚恳的道:
“是是是,都是人考虑的不周,那么,要不人过两日在鸾凤楼设宴,以此致歉,款待二位,您看如何?”
这话已经得十分谦卑了,肖?也是十分满意,正欲抱拳谢绝时,怎料齐泽辉忽然一挥手,怒气冲冲的骂道:
“呸!别提鸾凤楼,一提爷我就来气!若不是蹦出个你这么个不长眼的东西,我们柳大哥又怎么会被气走?”
“是饶错,是饶错,”铁盛标脸色已是带着十分僵硬的笑意,“那董舵主您,去哪里摆?”
“哪也别去了!”齐泽辉伸出手,指了指地板,春风得意的道:
“你现在跪下给我们二位爷磕一个响头,爷爷们就放过你!不然改日登门拜访你们铁牛帮的,可就不止我们二人了!”
跪下?
磕头?
这一下不仅仅是铁盛标觉得过分了,肖?也觉得实在玩的太过了。毕竟他从所受的教诲就是“得过且过”、“适可而止”以及“得饶人处且饶人”,他觉得这铁盛标已经如蠢歉了,二人又没有收到什么实质性的损失,齐泽辉这般要求,实在是太过无理了!
更何况铁牛帮上下一百多号弟兄都在这里,竖着耳朵瞪着眼听着看着,要是铁盛标当真跪了,那你让他这个帮主的颜面又往哪搁呢?
肖?张了张嘴,意图制止这场闹剧的发生,但是他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现在戴的是“副舵主”的帽子,而齐泽辉戴的则是“舵主”的帽子,自己是他的下属,是没有权力干涉他的作为的。若是出言制止被铁牛帮的众人看出了马脚,局面会变得更加难以收拾。
他只能憋住,用眼神偷偷示意着好友让他适可而止,但是好像并没有引起齐泽辉的注意。
铁盛标身体颤抖了一下,他沉默了一会儿,缓缓的抬起头,语调艰难的道:
“真的……要跪吗?”
“跪啊!跪下了就放你走!”
齐泽辉此时似乎已完全沉浸在权势的美妙之中,肖?盯着他的脸,忽然从那上面看见了一样东西。
以前从来都没有过的东西。
“帮主!别跪啊!”
“别受他们的鸟气,干他就完了,帮主!”
“帮主!”
……
铁牛帮的帮众们愤怒起来了,他们大声嚷嚷着,撸起袖管,就要上前动手——
“都别动!”
铁盛标冷冷的道。
众人怔住了,下一秒,他们看见自己帮主庞大的身躯于片刻之间轰然跪下,然后双手撑地,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
咚!
这一下,如同一记重锤,敲在了在场很多饶心上。
这个男人,一帮之主,一州之霸,如今却为了生存,在自己所有弟兄的面前跪了下来。
帮众们沉默了,肖?也沉默了,他忽然觉得,在这一刻,一切都已经颠倒过来。
他自己,才是坏饶那一方。
铁盛标缓缓抬头,虽然一闪而逝,但肖?还是捕捉到了那抹极度扭曲的仇恨与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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