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航裳之爱遍体鳞伤

众人都出了屋子，欲言又止地看着黯然神伤的卓一航，想出言安慰一下他却又不知说些什么。公孙雷好像也感到了不寻常的气氛，一直安安静静的。“卓弟，你也别难过了，我想练姑娘一定是因为中毒性情才会变得古怪的。”岳鸣珂安慰道。“也许是吧。”卓一航有气无力地说道，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他愿意去相信岳鸣珂所说的话，因为这样想，至少心里会好过一点。看见这样的卓一航，霍彩蝶一阵心痛，她不想看见他这样，她也会跟着难过，下定决心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救练霓裳的办法。卓一航突然想起什么来，对霍彩蝶说道：“霍姑娘，不好意思，之前的事情都还没来得及谢谢你，如今又来麻烦你。旁边这位是我的好朋友，他叫岳鸣珂，之前在打斗中被伤了眼睛，现在双目失明，能治好吗？卓一航略带歉意的问道。”霍彩蝶赶紧说道：“卓大哥，你别这么说，能帮上你们的忙我也很高兴。这位岳公子我看他只是眼睛表面受到了一点损伤，所以才失明的，只要用一种叫明目草的对治疗眼睛很有效的药草加以调理便没事了，正好这谷里刚好也有这种草药。”卓一航对霍彩蝶充满了感激，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心中把她当成和何鄂华一样的妹妹一般的亲人了。

岳鸣珂急忙说：“霍姑娘，你现在千万不要管我，我没事的。眼睛随时都可以治疗，眼下当务之急是要赶快制出救练姑娘的药。”“嗯，你说得对。”一旁的何鄂华心中充满了愧疚，她知道令岳鸣珂变成这样的是大师兄，她满怀歉意地对岳鸣珂说：“岳公子，真的很抱歉，都怪我，是大师兄为了救我才伤了你的，如今我大师兄已死，我代替他向你道歉。”“不，何姑娘，我一点也没有怪耿绍南的意思，他没有杀了我已是手下留情，我早已把这当成是老天爷对我以前做的错事的惩罚而已，你真的没有向我道歉的必要。”岳鸣珂释然的说道。“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表达我的歉意。”何鄂华说完朝着岳鸣珂深深地鞠了一躬，尽管他看不见，但还是感觉到了她的内心的愧疚。“那么就请各位先在寒舍休息吧，我这儿简陋，还请见谅，我现在要去查找医书，看看能不能找出解练姑娘体内寒毒的办法。”霍彩蝶急匆匆地走向书屋。公孙雷也扶着岳鸣珂休息去了，只剩下卓一航和何鄂华留在这儿。“师妹，你也休息去吧。”卓一航淡淡地开口。“那卓师兄你呢？”“我留在这儿，在门外守着霓裳。”说着，坐在小屋门外的阶梯上，看了一眼紧闭的屋门，然后两眼失神地望着天空。看着这样执着的卓师兄，何鄂华一时间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卓师兄，你这是何苦呢？”“为了霓裳，我做什么都愿意。”卓一航以平静的口吻说道。何鄂华无奈，不愿再说什么来劝这个冥顽不灵、木头一样固执的师兄。摸了摸腹中已经四个月的胎儿，愁绪飘思，又想到了已故的大师兄。当初，若不是自己如同现在的卓师兄一般倔强，能好好珍惜默默深爱着自己的大师兄的话，他也许就不会死了。自己现在除了大师兄的骨肉和爹，这世上就只剩下卓师兄这么一个亲人了，她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他去送死。卓师兄一定会死的吧，练霓裳救活的希望微乎其微，倘若练霓裳死了，按卓师兄的个性，他一定不会独自活在这个世上，他一定会跟随在练霓裳之后一起死去。练霓裳也许也是察觉到了这一点才会这样对待卓师兄吧。不行，我一定要阻止这件事的发生，卓师兄，哪怕日后你知道了这件事的**之后会恨我、怨我，我也要这么做！暗暗打定主意，何鄂华离开了这里……

透过窗户的缝隙，练霓裳看着窗外一动不动坐着的男人，默默地流着眼泪。他的爱、他的坚定、他的执着都深深地刺痛了她，刺得她千疮百孔。卓一航，你知不知道，有的时候，我宁愿你不要这么爱我，不要对我这么好。那样只会让我更痛苦、更舍不得你。你知道吗，因为我是个孤儿，除了师父，一直都是无依无靠无牵无挂，其实在遇见你以前我真的不怕死，特别是在师父失踪而我又走火入魔的那三年里，我真的觉得活着一点意思也没有，反正都是一个人，死或不死都没有区别了。直到遇见你以后的那段日子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渐渐开始对死亡产生了恐惧，我开始怕了，我怕离开你，我怕再也见不到你，我怕我的世界里没有你……一航，我真的不想死，我好想好想永远和你在一起，但是我更不想你死，不想你和我一起死……所以，一航，对不起，我只能这么对你……无穷的话语都随着无尽的苦泪一齐流回心里，被永远掩埋，不见天日……这时的两人，就好像两只相爱的刺猬，都想要拥抱对方，但是它们的爱却将对方刺得伤痕累累，带给对方的只有伤害……命运真的太不公平了，为什么要让霓裳中毒？就好像让相爱的刺猬浑身长满了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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