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1/ 2)
我住的地方荒郊野岭,幸亏舅妈是开了车来的,否则真的不知道该怎麽办。
在去医院的路上,舅妈一直神色凝重若有所思,我也没法谈个什麽话题,只是不停地把车开得快一点,更快一点。
中间舅妈只轻轻地说了一句,小一,以後你在家里还是备一些安全套吧。我说呃,那你今天是。舅妈看了一眼窗外,说我今天是危险期,我会买药吃的,但这种药伤身体,你知道的。
我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有点冰凉,她转过来看着我说,我不想你误会,就明着说,你於伯伯身体状况是真的不好了,我小妈怀了6个月的身子。如果这时候,这时候我再怀孕,这个家就要乱套了。舅妈把另一只手也拿过来握住我的右手,说之前我其实想过了,如果我怀了你的孩子,不管工作不要还是脸面不要了,我都想要把他生下来。顿了一下,她又说,现在我也还这麽想,但时机真的不好,不过你别有压力,我有我的盘算,不会累着你的。
我眼睛里有了些水雾,握紧了她的手。但听她说生孩子的事,不由想起了刚才在床上她大声叫着让我射进她的逼里子宫里的淫言浪语,想着她美丽的身体因为怀我的孩子而小腹隆起的样子,不由得鸡巴一下又硬了,因为穿了宽松的裤子,鸡巴一下显形了,高高地在下身支了帐篷。
我觉得很不好意思,就动了下变换了下坐姿。舅妈发现了我的异样,视线落在我的下身,嘴角上扬微笑了下,在我的下身轻轻捏了一下,叹口气说,你这可不靠谱啊,才那个了没多一会儿诶。说完她歪头去打盹了,丢下我不管。
医院里医生说这一跤摔得不太好,脑内有了新的出血点,至於会压迫到什麽神经不好说,不过这次应该不会昏迷,很大可能会是瘫痪或者失语之类的。舅妈问多久才康复,医生看了我们一眼说,康复得像以前一样是不会了,这次估计你们要做好多住一段时间的准备了。
於伯伯的脸上扣着氧气面罩,但人还是清醒的,他看到我和舅妈过去了,伸出颤抖的手比划了几下,我们没看懂,李妈叹了口气说,他的手还是可以的,你们拿纸笔给他。
我觉得我呆着也许不太好,就借机出去了。舅妈没几分钟就急匆匆地走出来了,她的脸色有点不好,小声跟我说,“小一你辛苦跑一趟,我爸让你把我妈接过来。”
好在医院离於伯伯家很近,我把她送到医院的时候,舅妈下来搀扶着於妈妈上楼的时候,我说我累了,车里打个盹,你们有事叫我,舅妈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
我是真在车里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於妈妈下来了,我把她送回家。於妈妈看上去也不怎麽累,虽然肚子很大了行动不便,但体力精力还不错。於妈妈在车上对我说,待会儿送下我你别回医院了,有你舅妈在就行,你於伯伯情况还算稳定的,没什麽大的危险。我推辞了下,於妈妈说我有话要和你说,你得留下。
於伯伯家,我坐在表情严肃的於妈妈面前,心不在焉地喝着李妈给我泡的一杯西洋参茶。於妈妈吩咐李妈去休息,然後开门见山地问我,小一你和莉莉,是怎麽打算未来的。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只要莉莉姐愿意,我会娶她为妻。
於妈妈不动声色地看了我一眼,说你和莉莉感情好我能感觉到,不过她比你大了好几岁,又是离过婚的,还带着小孩,而且……而且之前怎麽说呢,都算是你的长辈,你确认你的想法不是一时冲动?结婚是大事,你想过你的家人,父母会同意吗?
我用力点了点头说,我自己的决心是没有问题的,我父母家人那边,我可以做工作。
於妈妈点了点头,说我这也不是和你摊牌,但问清楚比较好一点。其实於伯伯和於妈妈都把你也当自己的孩子一样看,没有分别。说到自己孩子的时候,於妈妈的嘴角稍稍动了下,但她还是镇静地往下说。
「你於伯伯身体状况很不好了,他担心自己後面可能会昏迷或者神志不清这样子,所以他想托付一些事」於妈妈大概渴了,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却皱了皱眉头说,怎麽给我倒的也是参茶,李妈也真是忙糊涂了。
我赶紧起身重新倒了一杯热水给於妈妈,把她那杯参茶拿到我自己面前。
於妈妈继续说:「其实不管你会不会娶莉莉,我们都把你当成这个家的一员,於伯伯也有很多事情想托付你,如果你要娶莉莉,那麽这整个家就都是你的了。」
我赶忙说「於妈妈你和於伯伯还有莉莉姐对我恩重如山,无论如何我都是尽全力来帮助和照顾你们的,但托付什麽的,说得重了,而且於伯伯的病我相信能好起来的,他还是这个家的主心骨」。
於妈妈摇摇头说,你於伯伯对自己的病很清楚,他想趁自己清醒安排好这一切,这其中最关键的就是你的态度。其实对於我们,你和莉莉无论是姐弟还是夫妻,我们都是一样对待的。但对你们两人,就不同了。
我不知道说什麽好,只有沈默。
大概觉得气氛沈闷了,於妈妈笑着说,你这小鬼头,我喝过一口的茶你也喝吗?不嫌弃吗?我脸红了一下,喃喃地说,「可不是别给浪费了吗?」
於妈妈露出很温柔的表情看着我说,「其实我觉得我们也是有缘,你我莉莉,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也还是亲亲的一家人,老於这身体一不好,我们都是孤儿寡母的,以後这个家就真的要多靠你了。」
「至於我们於家,虽然称不上大富大贵之家,但家底也还是可以的,你想做什麽事业都支持得起,於伯伯看你年轻,希望你多经风雨多历炼,但现在你要提前接班了,你也要坦然接受」。
我赶紧说,「於妈妈,我真的不是贪图什麽,这个担子对我也有点重了」
於妈妈又说「这个家所有的事,都没有瞒着你。就算说到我肚子里这个孩子,生理也是你的一半,但从伦常和法理上,他是於伯伯的後代血脉,是於家的後人,我希望你能理解和尊重这一点,看在於伯伯的面上,让这个孩子永远都是於家的人和於家的希望,你能懂我的意思吗?」
我目光坚定地对於妈妈说,「於妈妈这一点您百分百放心,我一直都很明白於伯伯孩子这一点的意义,也会一直呵护和照顾他,让他做於家的好子孙。」
於妈妈浅浅地笑了,摸了下自己的肚皮说,「我已经去B超过了,是个健康的男孩,真好。」
於妈妈脸色又严肃起来,「至於我自己,我是永远不会再嫁了。虽然你於伯伯是个开明的人,他尊重我自己的幸福和选择,但我已经在他床边发过誓了,自己把孩子带大,百年之後我毫无牵挂、坦坦荡荡地和他合葬在一起。」
我心里叹了口气,低着头喝我的茶。
於妈妈捶了捶腰,说我坐得累了,你扶我上楼吧。我赶紧站起来,扶着於妈妈的胳膊,於妈妈娇嗔地说了一句,我胳膊又不累,你起码搀我一下。我只好伸手到她腋下,半抱半扶地把她弄起来。隔着薄薄的睡衣,又和於妈妈那娇嫩柔软有弹性的肌肤接触了下,让我胯下一热。
於妈妈边走边说,我现在身材都走样了,自己都觉得丑的很。我说哪里哪里,现在您这种成熟韵味更足了呢。於妈妈笑着说,贫嘴,还什麽韵味。
我把於妈妈扶到她的卧室门口,於妈妈示意她自己进去就行。她沈吟了一下,轻声说,不过我以後少不了要你和莉莉的陪伴和照顾,让你受累了,可以吗?
我点头说,“当然可以,当然当然。”於妈妈突然说,“那你抱抱我吧。”
我把於妈妈拥在怀里,於妈妈深吸了一口气,脸挨着我的脸,非常小声地说,“我说的照顾的意思,你能明白吗?”
我楞了一下,回答说“明白。”於妈妈笑了,把我放开来,说,“那我就没有什麽放不下的了,於家的大梁就靠你顶着了。”说完挥手道晚安去睡了。
舅妈给我发来微信,说医院那边确实没什麽事,让我好好在家休息。又问我於妈妈找我聊过什麽吗?我想了半天不知道怎麽回答,就答复说於妈妈和我谈得挺好。舅妈又问有什麽分歧吗?我说应该没有。舅妈发了一个嘻嘻的表情和一个害羞的表情过来给我。
我请了几天假帮忙照顾,在医院和於妈妈家两头跑,舅妈也每天只上半天班在医院照顾。虽然於伯伯的整体生命体征还算正常,但感觉确实在挺着,他见了单位的领导,让舅妈约了几个老朋友来谈了很多次话,每次舅妈都在身边,我就尽量回避了。
我销假回公司上班的第一天,齐馨儿突然来找我,说马总找我,陪我一起去见了马哥。
马哥刚从美国游学回来,人晒得黧黑,不知道美国的太阳难道比中国的要火力壮?马哥看到我像看黑人一样地看他,笑着说在美国一直是户外活动,给晒黑了。齐馨儿嘟着嘴说给你带的那麽多防晒的都白带了。马哥挥了手一下说,那都是娘们儿用的东东,我搽了一次油腻死了,就算了。
我听他们闲聊,只是嗯嗯嗯的,心想找我来不是谈这个闲天吧。
马哥话锋一转,说齐馨儿介绍他和那个xx实业的李总认识,两人聊得不错。现在李总既是公司的大客户,又马上要成投资人了,据说李总有意再拿几千万出来,投在马哥的公司里。
我心里一惊,说是吗?咱们不是只接受风投的钱吗?
马哥很神秘地说,“那个李总能量很大,接下来咱们不是下一轮想拿美元基金吗?李总在东南亚有生意有实业,正好於公於私都还能有不少合作空间。”
齐馨儿插嘴说,“那个李总很厉害的,对玉石、红木什麽都有研究,马哥正好喜欢这些,但是个门外汉,他们一起聊这个聊得可投机了,简直是相见恨晚。”
我一听玉石,红木这种事我就头大,反正我的感觉搞这种的要麽是土豪的乐趣,要麽就是纯忽悠。
我大脑在拼命地思考,李总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我是知道他的产业和底细的,看来他拉马哥下水,动的还是洗钱或者走私的主意,让马哥的国内外投资的事,把他赚的那些钱给洗白了。
我试探地问马哥,那他打算怎麽投。马哥说这个你不太懂,我只是简单告诉你下,他会海外找个代理人,然後专业操作,在境外弄几个机构,一方面投资,一方面合作做生意。
我摇摇头说,“咱们的主业在国内可以,放在国外没空间吧,特别是东南亚。”
马哥叼起一根雪茄,慢慢点起,吐出一股蓝色的烟雾,说“国外的生意是贸易相关的,和咱这个没关系。说完他又故作神秘地说,这公司就你和馨儿是我的心腹,出了这个门,你谁也不许提起。”
我有点担心地说,“那个李总是老江湖吧,这事儿上他不会骗你吧。”
马哥一脸傲娇的样子说,“你放心,我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好猎人,何况李总还有2000多万在我手上呢,他是土老冒,干点小贸易行,金融一窍不通,境内外金融行业配资的把戏我来帮他勾兑。”
我哦了一声,觉得谈话差不多结束了,正想告辞。马哥说等等啊,我还没说完呢,我要给你安排活儿,你和齐馨儿替我走一趟,李总最近去云南了,要去缅甸看看玉石生意,和我们的合作空间。我最近待在这里走不开,你们俩代表我去一趟吧,不需要你们做什麽,看到的听到的汇报给我就成,具体生意我和他谈。
我心想马哥要是想挪用公司的投资款做这些生意,那真的就是死路一条了。我站起来说,我觉得这事不该做,我也不想去,你要问我意见,我就说不行。
马哥沈默了,把抽了几口的雪茄在烟灰缸里掐灭,若有所思的样子。齐馨儿也帮腔说,马总我们还是做我们自己的生意,何必去掺和这些不知道靠不靠谱的事儿呢,指不定有什麽风险。
马哥不快地说,只是让你们去走走看看,你们哪怕是看了觉得不靠谱再和我说,你们去都没去,就坐在这里跟我磨叽。实话跟你们说吧,我们公司收入看起来一直在增长,但亏损也在一直扩大,融的钱再多,也是个烧,现在国内做我们这个的,何止几十上百家,打价格战打下去大家都把钱往水里扔,我现在留个心眼搞点赚钱生意,也是为公司,为我们几个好,你们当我是傻的吗?
我想了想说,“我这边家里亲戚重病,可能走不开诶。”
马哥狐疑地看着我说,“你在这里有什麽近的亲戚,别是搪塞我的吧。”
我挠了挠头,说,“算是未婚妻吧。”
那边齐馨儿惊呼了一声,说“呀!周帅你可藏得真深,毕业一年,未婚妻都有了。”
马哥皱了皱眉头,说“你先别回绝我,就走几天的事情,你未婚妻家人生病什麽的,不就是个钱吗?馨儿你先财务那里预支个50万拿到医院去,该上进口药上进口药,该请护工保姆请,高级病房什麽的,不够了再来找我,给小一长长脸,也放他去办办正事。”
齐馨儿捂嘴偷笑说,“行是行,不过那云南我就不去了吧,我在这里帮小一照顾他家,让小一自己去干吧。”
我说“别了,我未婚妻家里有钱,就是人手有点不够,需要我而已。”
马哥说“多严重,24小时离不了人吗?”
我说“那也还不至於。”
马哥点点头说,“那你先张罗去,给你一天时间,一天後最好你过来跟我说你随时可以走了,有什麽摆不平的,让馨儿带着钱去解决。”
我实在不想和马哥这种趾高气扬的新晋土豪扯了,告辞出门了。只听齐馨儿在里面跟马哥撒娇,意思是马哥去她才去。我冷笑了一声,快步离开。
出来後我立刻给朱明打电话,虽然知道这样不妥,但毕竟是新情况,汇报下也不算过分。但朱明的电话一直关机打不通。我给张姐打,也是关机。顿时我觉得自己简直是被抛弃了,我有点生气,就给妈妈打了个电话,问她能不能联系上朱明。
妈妈迟疑了下,没有问为什麽,只是说一会儿给我回音。
我在楼下吸烟点心烦意乱地抽着烟,然後在朋友圈里看到陆颖发的几条,前天到的昆明,今天已经在腾冲了,各种温泉热气球什麽的,全是各种自恋风的自拍。一反当年的青涩,各种白富美的范儿。
我心里鄙夷了一下,这时妈妈的微信过来了,她说她也没找到朱明,但她电话打给了朱明的太太,朱明的太太说朱明出国了,可能在用其他号码而且时差不对,答应会联系上朱明後告知我的情况。
几分钟後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拨进来了,是个年轻的女生,她一说话我就明白了她的身份,上次在北京培训结束後朱明给我交待过几个紧急联络的口令,当时我还好奇何必这麽麻烦,朱明说你一旦进入任务状态,敌人也会对你进行24小时不间断的跟踪和监控,甚至试探。露了马脚自己性命都难保。
我和那个女生约在午饭後附近的一家网红茶店碰面。我在单位吃过饭按时间赶过去的时候,排队的人山人海,我拿了号,在旁边漫无目的地等着,另一个拿了号等饮料的妹子过来,站在了我身边。
我马上就认出了她是曾经和我一起受训过的一个姓杨的女孩,做过集训的副队长,但我记得她是纯部队编制的,能打能杀的那种女汉子,没想到打扮打扮也还挺可爱的。
我跟杨队说我要见朱明,杨队淡淡地说,你肯定联系不到他的,你有什麽和我说吧,我可以全权代表。我说以後都是你联络我吗?杨队皱了皱眉说,不要问这个,说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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