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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S市的事我谁也没告诉,出站后我打了个车到公司,把我的车开上,正要出发回家,Cathy的电话来了,问我事情办得怎么样,我简单说了下,觉得也没法假装还在V市了,只好老实交待我已经回来,明天早上就进公司。
Cathy说欣雯还在我这里住着,你要不要把她接回去,她生了一天的病,晚上才退烧了,既然你回来了,不如把她带回去,对女孩子还是体贴点的好。
我说行吧,我现在就过去。
欣雯也没啥大问题,就是着了点凉,大概感冒了。她自己说没事了,但我看她走路还有点飘,这几天倒春寒,的确有点整不过来。
回到家我煮了点姜糖水让她继续发汗,人生病时候难免脆弱,她捧着碗一副忍着眼泪的样子,让我特别于心不忍。
第二天早上我还是早早起来,去了趟菜场,买了点青口花蛤虾之类的,回家做了个海鲜面,其实我以前在新加坡挺喜欢叻沙啊,海鲜面,沙茶面这些的,但那些奇怪的香料买不起,就勉强把那些海鲜和面一锅煮了,做了碗骨子里还是北方味道的不伦不类的海鲜面给欣雯。
其实这个味道跟她吃过正宗的肯定是两个概念,但懂事的欣雯还是很感念我的心意,也可能味道虽然特别但也还马虎吧,她吃得非常开心。
其实一个家世显赫养尊处优的小姑娘,北上万里到异国他乡,气候饮食都不习惯,过着平凡人的生活,还摊上个不靠谱的塑料闺蜜,想想也是真的不容易。从前都是她想方设法来照顾我,虽然我个人比较独立习惯了简朴的生活也不太靠人照料,这让她多少有点使不上劲。但今天破天荒地多少感受到一点来自我的情意,还是让她感慨不已。
我有点两难,说破妙娟的真面目对她有点残酷,但不说破她又会置身危险中。虽然Cathy救了欣雯一次,但再和妙娟待在一起指不定还有什么危险。我知道欣雯很期盼我能点头,和我住在一起,但我这住处离市区十万八千里太不方便,加上现在我真心不合适带她在身边,给工作带来不便。想来想去,只有拿妙娟下手一个办法。
去办公室的路上,我在琢磨昨天Cathy打来电话究竟只是巧合还是掌握了我的行踪,或者是跟着黄生他们的司机透露的,但我总感觉到很大概率Cathy仍然能掌握我的行踪,想到这个,我琢磨得把手机送到杨静那里检测一下了。
见到Cathy我开门见山地说,妙娟这种人可不可以让她消失。Cathy微笑着拍拍我的肩说你冷静啊,又没造成什么后果。
我说管她什么后果呢,你要不让她消失,我就去举报了丫的,让她到政府的监狱里吃牢饭去。
Cathy尴尬地笑了笑,说我们有个能用的人不容易,再说了可不就是一点小事嘛,而且也没造成后果。
我打断她说你是怕她把你供出来吧,大不了你再把我供出来呗,混个立功表现还能争取将来交换回台湾。
Cathy苦笑说,我来大陆才半年,根基还不稳,除了我带来的Wendy,只有你一个能用得上的。
我说吴梅难道不算吗?
Cathy说吴梅已经是半暴露了,为了切割关系已经把她排除在外了。
我摇头说不是,如果她半暴露了要么得死要么得逃,怎么还会让她逍遥过日子,根本是你们信不过她。再说了,你们偌大个机构,经费也不少,手下就两个兵,难道不可笑吗?跟过家家似的。
Cathy沉吟了下说,我跟你讲过的你不记得吗?在我来之前,间谍网刚被破坏过一次,剩下的人基本都沉默了,吴梅是个异数,大家都判断她暴露了,但一直没事,都有人怀疑她是不是大陆放的诱饵钓鱼来的。
我说那剩下那些人呢,Cathy耸耸肩说目前我是无权知情,也无权调动的,我可以靠他们获得一些我想要的信息,但不会知道他们是谁,在哪里。干这个跟做公司是一样的,你没有发展到新客户,做出新业绩,老客户是不会交给你的,何况那些老客户已经是惊弓之鸟了,他们只愿意和他们认为最安全可靠的渠道联系。
我打了个呵欠表示对她的解释不感兴趣,又把话题扯回到开头,说你必须把妙娟给处理了,对欣雯是个威胁,我经常出差跑来跑去,我可不想担心欣雯的安全。
Cathy眼神里闪过一丝愤怒,但她还是耐心地说妙娟的工作我会去做,我亲自保证欣雯的安全好吗?现在妙娟已经取得了叶翔的信任,顺这条线可以摸出很多有价值的线索。
我忍不住笑了,我说那可能是你不太了解妙娟,她这个人不自爱得有点过了,就连单龙这么呆的人,也不过把她当玩物玩玩算数,你以为叶翔这种城府很深的人会吃她那一套。我想起妙娟在北京期间的表现,觉得还是不要告诉Cathy为妙,就简单小结了一句,这个人,拉个皮条揩点油水可以,你让她承担比较深入的任务,她未必就能胜任。
Cathy坐在那里一筹莫展的样子,我看她咖啡倒了没喝都凉了,说我给你泡杯新的吧。
Cathy楞了下说不用,我自己可以来。
我还是主动把她杯子里的冷咖啡倒掉,在她那台看上去挺豪华的锃亮的咖啡机上又煮了一杯拿给她,说你在香港不是也干得风生水起的,何至于如此发愁呢。
Cathy有点惆怅地说,香港和这里不一样,那里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有,节操没底线,但商业精神很好,只要肯花钱,什么人都能雇到,什么货和情报都能搞到,也没人管。大陆这边公检法太厉害,做事如果不注意一点很容易被他们注意上。
正聊着白秘书敲门进来了,还是一副冷冷的神态,她放下几份文件说这是今天中午前要发走的,您签好和我说一声转身就走了。
白秘书的屁股挺丰满挺翘的,被紧身的包臀裙裹得紧紧的,高跟鞋走起来一扭一扭的,倒也十分性感。
我目送白秘书出门,头被Cathy用文件打了一下,说你别盯着人家白秘书的屁股看好不好,你家里已经有个性感漂亮的千金小姐了,还打别的女孩子主意。
我顺口说,白秘书哪能和您比啊,也就是皮肤白了点,论风情万种、气质绰约,你甩了她好几条街,更不要说颜值、身材这些了。
Cathy瞪了我一眼,说你别花言巧语地绕到我身上来啊,我不吃你这一套。哼,你在变着法说我黑是不是,我这是故意晒的好不好,这样才健康,不缺钙。
我不愿和她谈论这些,看了下手机说,今天还有要交代的嘛。
Cathy双手抱着胸,若有所思地看着我说,我有个想法,你要不要趁这次和警方在云南合作的时候,加入他们。
我忍不住笑了,说你这是看电视剧还是爽文看多了吧,大陆这里警察都是院校培养的,我这种半路出家老大不小的,根本没机会。
Cathy淡淡地说,那陆颖呢,陆颖比你条件还糟,一样加入警方了。
我大吃一惊心想这么机密的事Cathy竟然这么快知道了,看来她还是有点门道,这也更让我确认了之前朱明跟我讲过的,警方和安全内部的确已经被渗透了。我有点颓丧地想,估计已经把我查了个底朝天了,万一有点什么马脚,我就离死不远了。
Cathy话锋一转,说现在我这里Wendy的状态你看到了,不怎么好。
我说Wendy不是你带出来的,Cathy说Wendy是当初父母逃港,她自己长大考出去,这样的人好说服,也一直跟着我,问题是她当初的发小去了美国读了博士又回国创业,也是被追捧,但一直念着她,她也就心动了打算结婚。做工作不外乎是钱和女人开道,Wendy也做了不少,但现在要结婚了,就有顾虑了,叶翔把她打成那样,她没法和未婚夫交代。她未婚夫前一段在国外,最近要回来了,她就特别抵触,不愿意去和叶翔接触。
我小叹了口气说那你还是得依靠妙娟了,Cathy点点头说虽然妙娟太外露不是个合格的人选,但她好处是死皮赖脸无所谓,至于想多要点钱,那都不是事儿,能把线索和人脉给搞定了,都好说。
我对妙娟和叶翔的故事毫不关心,那是Cathy自己操盘的业务,我礼貌地陪着听她倾诉几句,已经很客气了,我也不打算入局。之前打算报复叶翔的怒火,也平复了许多,心想井水不犯河水的最好。我关心的是Cathy什么时候能掌握到敌人打入到体制内的核心卧底,说回到初心,朱明抓我入局,要我干的就这事。如果这个任务能完成,把敌人起了底,我就可以离开这趟浑水,该干嘛干嘛去。
我故意有点不爽地说,你们上次为了一个破U盘,拿我的命去赌,如果U盘内容是假的或者没用的,我不就白白交代在越南了。你口口声声无人可用,我看你是把人给用死了吧,在香港炮灰多的是,在大陆有那么容易吗?
Cathy楞了一下,大概是没有想到我会提到这个话题。她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情,说U盘换人是我的主意,但趁机除掉李大是上峰加出来的命令,上峰还特地关照了越南的组织协助。
我呸了一声,说就是这个关照越南的组织坏事了,如果只有你我知道,就根本不会打草惊蛇,说不定真的神不知鬼不觉就把李大弄死了,现在弄得李大有了防备,别说弄死他了,我自己的命都差点丢了,还连累了单龙。而且弄死李大的弟弟结了仇,指不定李大想不开,就把情报跟警察做了交换,你们设计得这都什么臭棋。
Cathy有点讨好地拍拍我的肩膀,说你这不是枪林弹雨地回来了吗?虽然因为越南组织出问题最后没弄死李大,但上峰对你很满意,觉得你机敏过人,是可造之材。再说了,钱上也没亏待你啊,紧着你花。唯一美中不足是还不够狠辣。
我冷笑说,要怎么狠辣,难道让我把单龙灭口么?
Cathy说要放在当初,那就是你必须做的了,但既然拖到今天,我倒是不如觉得你去游说单龙也加入不是更好。
我摇头说,单龙一个公子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虽然人还算义气好爽,干这种工作不适合他。
Cathy笑了下,说公子哥个屁,他老头子犯错都靠边站了,他的日子难过着呢。如果你能发展他做你的下线,让他去给你拉皮条,就够了,算他是个外围线人吧。至于他老头的事,你可以去跟单龙交底,反正他也知道你是有来头的人,只要他入伙,配合。我可以想办法让他老头软着陆,至少保住待遇,混个闲差。
我说你这么神通广大,还用这么费劲来对付一个小喽啰。
Cathy说家家一本难念的经,我这不是缺人干活做事么?我可以申请资源,但资源不为我所控制,我得有自己的人马才好使。再说了,我的身份毕竟显眼,你比我自由度大多了。
聊了一上午,感觉Cathy现在对我也挺交心的,跟刚来时候的高冷摆谱像换了个人似的。但谈话里她始终没提杨静,凭我的感觉她还没摸透杨静的底,到底是个普通的文职,还是另有背景,所以也还没办法给我要求是不是要搞定杨静这条线。那我也继续装傻呗。
中午在楼下一起吃了个饭,这还是我第一次和Cathy吃饭,叫了Wendy一起。
平时Cathy主业毕竟是忙乎公司的事,每天没完没了的会议和各种见面。
饭吃一半又出去接电话了,Wendy见Cathy走了,拉了拉我的胳膊说,小一啊,你能不能和Cathy说一下,让我和你一起去云南出差啊。
我说为啥,我是去给警方当诱饵的,诱饵也兴带个助手吗?
Wendy说那我可以保护你啊,如果警方只想要李大的活口,他们肯定顾不上你的安全的。
我说那就更假了,李大对我下手突然你冲出来把我救走了,警察会把下巴都惊掉的。
Wendy说我可以躲在远处保护你啊,谁要对你下手我给他一枪啊。
我说这就更雷了,你要是拿个菜刀板砖出来救人警察还能理解,你拿着大狙这么来一枪,警察恐怕立马先把我抓了严刑拷打看我什么来路啊。
Wendy吃吃地笑了,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笑,她说这个最好办了,我给你也来一枪呗。
我严肃地放下筷子说,这是开玩笑的嘛,一枪下来打不死也残废,李大没弄死我,你把我弄死了。
Wendy摇了摇漂亮的小脑袋,说好像也的确没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哦。
我说行了吧,玩笑别乱开了,你还是陪着你的叶翔帅哥谈情说爱吧。
Wendy收敛了笑容,把自己的袖子撸上去,上臂上都是一块一块的乌青块,还给我看了下她的手腕,一圈被勒过的痕迹。
Wendy恨恨地说,那个家伙是个变态,就喜欢各种虐待和糟蹋人,这次我如果不跟你去,他就要带我去参加多人的party,就是让很多人上我。我未婚夫快从美国回来了,我现在必须得出差躲一段,让伤好得看不出来才行。
我说那你和Cathy坦诚不干不行吗?
Wendy摇摇头说Cathy有神马办法,她初来乍到没什么根基,只要能抓到的线索她都会紧紧抓住,叶家是Cathy接手过来的好线索,而且Cathy说了,就因为叶翔是个有缝的蛋,才好盯,他要是正人君子,我们才费劲呢。
我苦笑了下,说这忙我未必帮的了,Cathy有她的盘算,我说了没用。
Wendy说我得拜托你了,至少跟她提一嘴啊。
Cathy电话收线回来了,聊了一会儿,Cathy说今天吃饭也算给你饯行吧,我知道你一半天就要去云南了,这一去肯定会有危险,你自己多小心着点。
这时候Wendy在桌子下面踢我,我挠挠头说我想找人陪我去下,警察只管抓李大,不顾我的死活的,我想有个帮手。
Cathy漫不经心地说你不是有个当兵的女朋友吗?你带上她不行吗?而且找你帮忙的事,人家也是通过你女友做你的工作的吧。
我楞了下说,我不太想让她知道我和李大的过节,特别李大想要我命的事。
Cathy皱眉说,一个女军人,会有那么脆弱吗?
我说杨静不过是文职而已,再说了李大这人下三滥,如果想对付我,他不介意对我女朋友下手的,我初恋女友就是被他让人给弄上了毒瘾,险些要了命。
Cathy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又看了看Wendy说,Wendy不是你怂恿小一来跟我说这个的吧。
Wendy大大方方地说我确实想跟周一去,我的原因我跟您说过了,陪周一去云南两全其美,我自己的事也能理一理。
Cathy皮笑肉不笑地说,我手上就你们两个人,你们联合起来跟我耍心眼,我要是不准呢。
Cathy正要发作,手机又响了,她皱了下眉头还是出房间去接电话了。
这时白秘书一下拉住了我的胳膊说小一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我实在不想再落在叶翔这个禽兽的手里了,哪怕帮我扛过这一段,也好的。
说话间,她把手放到了我的大腿上轻轻摩挲,眼神里都是期盼。
我楞了一下,把她的手拿开,说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呢,一个办公室的就不要这样了吧。
白秘书却莞尔一笑说,我自己有未婚夫的,怎么会跟你扯什么感情纠纷呢。我的意思是只要你帮我这个忙,我的身子就是你的,不粘你,不逼婚,有什么不好。
要论长相身材气质这些,白秘书绝对是一流的,我估计在她待过的学校或者单位里,都是众人YY的女神,但从小家境贫寒,其实是有点尴尬的,嫉妒她美貌的女人想方设法嘲笑她的穷,稍有点钱的男人都想花钱睡她,赤裸裸的骚扰不断。但她自己心高气傲苦苦守着自己的尊严。Cathy对她简直有再造恩情,因为Cathy的慧眼识珠和栽培,白秘书才能有足够的底气维护自己的女神范儿。所以Cathy发展她成为自己人,并且让她以美貌为武器去进攻男人,她也心甘情愿,底线不外乎是守住对自己未婚夫的最后一丝颜面罢了。
论综合实力,就算把她放在我睡过的女人里也可以排在前列了,又是女人最绽放的年纪,但我对她性趣并不大,也许是因为她的特殊担当带来的一丝心理影响吧。看起来娇艳美貌风情万种,不知道和多少男人滚过床单了。虽然我也不是什么好鸟,但确实有点提不起性趣。
看到我宛如柳下惠的神态,白秘书有点诧异,可能觉得一向高冷美艳的自己放下身段主动出击,而我却不为所动,感觉有点不男人或者虚伪还是怎么地。
她抿嘴笑了一下,说你以为我会和欣雯大小姐抢你吗?你尽管放一万个心,我只是报答你的情意而已,不会耽误你做你的驸马爷。
我抬腕看了下表说,Cathy这顿饭整得吃都吃不好,我下午还要赶着去见一个人,别给耽误了。
白秘书用小勺挖着刚送来的冰淇淋甜点,一边说,你说的是单龙吧,Cathy交代过我了,我给你把看他要送的水果和营养品都买好,放到你车里了。
我点头说,怎么,你也认识单龙。
白秘书迟疑了下说,我不认识他,我认识他爸。
我吃惊地说你可以啊,你才来S市几天,连他爸都认识了。
白秘书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说他爸几年前去香港考察的时候,我陪过他一夜。
我说老爷子不是最近被调查靠边站了嘛。
白秘书笑了笑,说他总有这么一天的,这个人色厉内荏,表面上是个硬汉,内心深处前怕狼后怕虎,顾虑太多,整的就是他这种人。
我佩服地说,睡一夜就能把一个人性格和弱点摸清楚,你也是真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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